专业文章丨ChatGPT在法律实践中的应用

云歆

【珠海律师、珠海法律咨询、珠海律师事务所、京师律所、京师珠海】
“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法律专业人士开始探索人工智能在法律中的潜在用途。其中一个例子是ChatGPT，这是一种由科技公司 OpenAI开发的自然语言生成模型。该模型可以根据给定的输入生成类似人类的文本，并已用于各种应用，包括法律研究和文档生成。

ChatGPT 是一种称为语言模型的人工智能。它在大型文本数据集（例如书籍和文章）上进行训练，以理解和生成人类语言。当给出提示时，它会使用从训练数据中学到的模式来生成响应。它可以回答问题、写故事和进行对话，但它的反应是基于它在训练数据中看到的模式，而不是它自己对世界的理解。它就像一个基于语言的计算机程序，如果它在训练数据中发现了相似的模式，就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或生成文本。”

以上两段是由 ChatGPT编写的，并且只要给它确定的命题，它可以继续“编写”出一篇完整的文章。不难发现，如果笔者不做重点提示，我们很难辨认出上述文字是由人或是ChatGPT编写的，其语言逻辑已经达到普通大学生的水平。那么，无论水平高低，笔者将接续ChatGPT的文章开头，完成本文剩余部分的写作职责，并重点与大家讨论 ChatGPT 在法律实践中的应用问题。

01什么是人工智能
在我们开始研究、使用 ChatGPT之前，首先有必要了解一下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以下简称“AI”）的含义，该术语于1950年代首次被引入，此后应用于广泛的技术类型。但是，目前世界上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明确的关于AI的定义。

AI最初被描述为“制造智能机器的科学与工程”，后来斯坦福大学的Manning Christopher将“人工智能”定义为以人为中心的人工智能。美国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院随后提出了一个更现代的定义，将AI定义为“可以学习解决复杂问题、进行预测或承担需要像人一样的感知（例如视觉、语音和触觉）、知觉、认知、计划、学习、交流任务的软件或硬件”[1]。

尽管缺乏具体的定义，但AI的一些典型特征可以帮助人们更好的理解一项技术是否具有人工智能的属性。就其本身而言，AI一词可能表明该技术涉及的工具可以进行类似人类的思考或推理，从而产生原创。然而，现在AI的能力还不足以达到人类新颖性和独创性的水平，因此可以认定，AI当前技术通常是通过计算机审查、收集大型数据并识别数据中的模式或其他特征。

02什么是ChatGPT
ChatGPT（全名：Chat Generative Pre-trained Transformer），是由美国OpenAI 研发的聊天机器人程序[2] ，于2022年11月30日发布[3]。ChatGPT是人工智能技术驱动的自然语言处理工具，它能够通过学习和理解人类的语言来进行对话，还能根据聊天的上下文进行互动，真正像人类一样来聊天交流，甚至能完成撰写邮件、视频脚本、文案、翻译、代码、写论文等任务。

03ChatGPT在法律实践中的应用
自2022年11月推出以来， ChatGPT彻底颠覆了我们对AI可能性的理解。这款对话聊天机器人可以轻松执行一系列类似人类的任务，例如编写和调试代码、创作歌词、以特定作者的风格写作以及回答测试问题。且不可否认地，ChatGPT已经渗透到法律行业，从评估诉讼案件的可能性结果到帮助法官做出裁判、再到协助法官研究和撰写案情摘要。

不仅如此，国外大多数律师和法学院学生在使用Lexis或Westlaw等法律研究数据库时都可能会接触到ChatGPT，这两个数据库亦在稳步提高ChatGPT的普及率。[4]ChatGPT在法律领域的应用范围已经很广，甚至在向着更深、更远的方向发展。



ChatGPT在法律领域中有多种应用功能
1. 直接查找具体的法律条款
在传统的搜索引擎中，除高频法条外，我们很难通过一次搜索明确到想要查找的具体法律条款。这种传统的搜索模式通常需要我们在搜索引擎给出的法律全文中自行查阅和选择，无形中增加了工作难度、降低了工作效率。但ChatGPT有别于传统搜索引擎的是，它可以通过提问方式直接查找到具体的法律条款，无需二次筛选和查找，能够有效节约检索时间。

2. 结合具体纠纷，给出恰当建议
在一个法律纠纷中可能会涉及不同的法律关系，存在多个争议焦点，即便是专门从事这一方向的律师或法官，在短时间内可能也无法作出全面分析，而普通民众在没有接受相关专业训练的前提下，更难以遍历相关法条，遇到法律纠纷时会无所适从，难以找到有效的救济途径。

但ChatGPT会基于既有的学习资料进行分析，并初步给出较为完整的方案，使普通民众也能在毫无法律基础的情况下获得相对准确的信息。但由于目前中文在ChatGPT中实用性不强以及我国并未完全对外国公司开放裁判文书的调取权限等局限性，ChatGPT给出的答案并不完全准确，甚至可能存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等情况。



尽管如此，ChatGPT给出的答案仍然具有很高的准确性，无论对普通民众亦或法律工作者，都是极为得力的助手。

3．结合具体案情，依据相关法条作出分析
法律的适用并非简单的引用法条，不同的案件中需要结合具体案情进行分析与调整，甚至有的案件存在多种罪名竞合的现象，因此，在实际办案中，需要归纳出焦点问题并进行全面分析，最终得出正确的判定。传统搜索引擎并无此种功能，需要人为从搜索到的案例中自行查找、筛选，并结合自己的知识对此进行判定。而ChatGPT则会结合案件事实加以分析，并给出在不同情形下应当考虑的法律认定因素，具有一定参考价值。具体案例参见下图：



但受限于其中文知识库与数据库内容的不完善以及案例的缺少，ChatGPT对知识的引用仍然存在缺陷。

4. 撰写法律文书
实践中，ChatGPT可以依据人的描述，撰写起诉状等多种法律文书，虽然生成内容并不完善，形式亦不准确，但其复杂的推理能力及其本质的工作方式仍然强大到让人震撼。随着ChatGPT的更新迭代，其实际效果必将不断完善，更接近专业的法律从业者。

值得注意的是，ChatGPT不但拥有复杂推理能力并且能够泛化到新任务，还能够在其知识体系内拒绝不当问题，以及拒绝其知识范围之外的问题。

5．作出司法判决
此前，哥伦比亚一名法官在一件被诊断患有自闭症谱系障碍（ASD）儿童的医疗权利案件的审理中就使用了ChatGPT来确定这名男孩是否可以免交医疗费用、交通费用，并依此作出判决。[5]在裁判文书中，ChatGPT给出了具体的法律条款、适用情形、立法目的以及宪法法院判例等内容，能够有效提高诉讼案件的审判效率。

ChatGPT能够检索并筛选互联网中浩如烟海的法律判决或案例，并结合具体的案情选择最适用的法条，甚至可以对同一个问题作出更深度的回答。甚至随着技术的发展与革新，可以实现裁判文书的辅助生成、案件信息的自动回填等功能，有效辅助司法裁判。

六、撰写法律论文
最近，各网络平台上已经出现了大量运用ChatGPT撰写论文的教程，且经过国内外专家教授的研读，对ChatGPT写出的论文给予了肯定，他们认为，目前ChatGPT写出的论文已经达到了本科生论文的基本要求，从结构到内容上都可以视为一篇合格的论文。在撰写论文时，ChatGPT表现出了对基本法律规则的深刻理解，它能够在给定的题目下，运用准确的法律理论作出完整的论文。



ChatGPT的横空出世，引起了关于 AI 在很多专业领域的变革性使用的激烈讨论。而在法律领域，大家普遍关心的是：ChatGPT 提供的法律建议是否准确可用、对普通民众和法律从业者的帮助意义大吗？ChatGPT 可以帮助律师起草合同、甚至代写法律文书吗？从长远角度看，ChatGPT能否完全取代律师？

笔者认为，虽然ChatGPT拥有强大的数据处理、阅读和写作能力，但缺陷也在于，其只能通过现有的知识库给出相关答案，对于开放式问题的表现仍然不尽人意。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它在实际技能方面，并不能真正代替律师的知识、经验和创造力。但不可否认的是，它将是律师实际工作中非常重要的帮手，合理的利用ChatGPT能够帮助律师和其他法律从业者更高效的工作，在ChatGPT带来的新的互联网革命后，我们更应在立法层面上规避ChatGPT带来的法律风险的同时，利用ChatGPT的技术与人类独有的智慧，为工作提供便利，创造更美好的世界。

注释：
[1]《ChatGPT and Other AI Technologies in the Study and Practice of Law》Paul Riermaier
[2]《最强聊天机器人ChatGPT面世，AI又来抢饭碗了？》每日经济新闻 2022-12-12
[3]《ChatGPT是什么 ChatGPT是聊天机器人吗》太平洋IT百科手机版 2022-12-12
[4]《How ChatGPT Could Impact Law and Legal Services Delivery》Jan 24, 2023 Michelle Mohney
[5]《ChatGPT在法律领域的应用场景与发展展望——兼论缺失训练数据与生成虚假陈述》文 | 顾男飞 ,来源 | 法学学术前沿

律师简介


房雅萍律师 北京市京师（珠海）律师事务所专职律师
专业领域：诉讼、仲裁法律服务、为政府和企业提供专项及常年法律顾问、婚姻家事纠纷、合同纠纷、民间借贷纠纷、劳动人事争议

部分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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